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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April 10, 2013

「1907」不能飞的鸟 The Wingless Swallow

in the silver morning hollow
trembling and getting old
smelling burnt oil of heaven
about ten years, too big to hold

she don't get up when I come into the room
she don't run through the fields anymore

built a fire in the kitchen
made her bed by a stove
took a walk to the graveyard
but she didn't want to go

she don't worry all them murders of crows
even though they was always out of reach

she don't get up when I come into the room
she don't run through the fields anymore



在明亮而空寂的早晨
颤抖着慢慢老去
依稀闻到天堂里灯油的味道
快十年了,却依然不能自已

我走进房间的时候,她没有醒来
她已不能越过那小小的栖身之地

在厨房里生起火
让她睡在熊熊的炉边
墓地里徘徊再三
她一定是不忍离开

她全然不担心那些乌鸦的虎视眈眈
尽管她也毫无办法

当我走进房间,她已不再醒来
她已不能再在田野里奔跑


我记住的结局不是这样的。

  --- 《不能飞的鸟 The Wingless Swallow》(2009)

记得很小的时候,故乡每每临近雨期将要来临时,大群的雨燕便会在低空中快速盘旋飞翔。那时候天真的我每天都非常期待着有雨燕出现,那时的我只记住了,有雨燕就会是雨天,我可以不出学校,爷爷也必须放下工作在家陪着我。

可记忆中,我总是过多的被清晨的阳光打败,嘟嘴的我每每总都被身后唠叨的爷爷笑话着送到学校。而我也总是赌气的站在校门口看着转身回家的爷爷,有时也会对着爷爷的背影大声吼着"明天一定会下雨的"。

雨天,我最喜欢坐在天井的边栏上,静静地扶手趴在爷爷大腿上,看雨听爷爷的故事。

某日后的明天,天还未亮便开始下起了雨,很大也很久,听大人说,村外的河水早已漫过了河堤,过村的那条石板桥也被洪水冲垮。而那天我没有看到雨燕,也没有看到爷爷,一个人独自静静地躲在阁楼顶看着窗外。

"很饿,真的,爷爷。"

之后,我不知道雨是什么时候停歇过境的,只知道醒来时看到了许久未见的爸妈,哭的稀里哗啦地妈妈正不停地摩挲着我的小手。

那日,爷爷走了,

那日之后,我再也不喜欢雨天。

那年,爸妈的争执延续到了雨燕迁徙,最终,无法抉择妥协的他们把决定权交给懵懂的我。

某日雨后,在堂厅我无意的拾到一只晕厥的雨燕。刚开始我以为它死的,湿漉漉的身躯有点微温。那夜,我看着眼前羽毛杂乱的雨燕,不知道坐了多久,我只是记住了快醒来的梦。醒来时,只见昨日晕厥的雨燕在房间内四处乱窜,我欣喜的费了许久才抓住它。我问过妈妈,我能养着它吗?妈妈没有同意,那时的我很伤心,赌气锁在房内的我,不停地哭着,哭累了就一个人静静地看着桌上的雨燕。

我相信那个梦,相信爷爷去了一个有着许多许多雨燕头顶盘旋的地方。我把想对爷爷说的话写满了一张小小纸条,我把纸条系在了雨燕右脚上,我不舍的放飞了它。雨燕没有回头直入云霄,但我相信它能带到,我相信爷爷能看到。

之后,我每天都在等,都在等着雨燕的归来,等着爷爷的回信。

秋末,我随妈妈离开了故乡,我无法再在这里等下去了。我撕扯哭闹着不想离开,被强行抱上车带走的时,我真的很想爷爷,很想爷爷从房子里跑出来留下我。挣扎着苦累的我,在颠簸的车上睡去,而那时睡中有梦...

多年长大后,我还是记得那么梦,虽感那时年幼的无知,但我还是每年回去许多次,可我再也未从见过雨燕,再也没有。